欧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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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卓】打上花火

莫得感情的搞cp小号:

兔总点梗,6k

提前一天的1029贺,德语粗暴机翻

穆卓是真的,ooc都归我

重看音声特典的恶趣味


00


 ——いつかきっと巡り逢える。


01


  毕业的日子是在南京城的鸢尾花还没来得及尽数盛放,日头却已然流火般燃烧整座城市的时候悄然到来的。

  其实也并不能算是突然,穆司阳在穿着笔挺的西装望向不远处耀眼得像是将南方夏日的阳光尽数收入囊中的聚光灯时这样想着。

  从数月前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时全部用来念书的时间缝隙里偷得一个阳光明媚满树繁花的日子跑遍校园只为了拍一本厚厚的纪念册,到最后一堂数学课上一贯黑着脸没好气的数学老师通红的眼眶,再到高考散场铃响彻校园惊飞正倚在枝叶间小憩的候鸟时满室突如其来的沉寂。

  他缓慢而坚定的走向主席台,崭新的皮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咔嗒咔嗒地响,头顶倾泻而下的暖黄色灯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反应过来的时候台下数千学生就已经紧盯着他鼓起了掌。

  穆司阳扯了下暗蓝色的西装下摆,视线越过前排坐的端正的学校领导与一片黑压压看不清脸的学生,径直望向了记忆里学生会座位安排表上标注三年六班的位置。

  他努力瞪着眼,试图在一众穿着大同小异的男生里捕捉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最终在过于热烈的灯光照耀下眨着泛酸的双眼宣告放弃。

  顶着台下无数的目光,穆司阳清了清嗓子,染上了几分温和意味的严肃嗓音顷刻间填满了偌大的礼堂。

  “希望一同走过的这三年时光,以后想起来都能够成为美好的回忆。”

  穆司阳盯着讲稿最后,被领导审核过后只剩下写着略显死板的此致敬礼的黑纸白字,流畅的语句难得地顿了两秒,随后一把揉皱了手上的稿子,抬起头直视着屋顶耀眼的光线,深吸一口气,唇角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若有似无的两个酒窝在光下浅浅地勾勒出两片椭圆形的暗影来。

  “未来也请不要大意地上吧。”

  他在几乎要掀翻屋顶的掌声平息下来之前,突然想起今早一只脚迈进校门时,唐佳乐有些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说,队长我偷偷告诉你你别和人说,卓治说有个惊喜要给你。

  明明就已经要结束了,穆司阳踩着吱嘎作响的地板往后台走的时候有些愤懑地这样想着,明明刚刚往台下看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没见着,骗子。

  台上的主持人语调平稳地宣布接下来便是毕业式的最后一项,一早便等在后台的学生会小学妹赶了两步跑上前将穆司阳提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接下来,想要递毛巾给他擦汗的手伸到一半便被一边突然挤过来的人抢了先,干净的毛巾直接糊到穆司阳头上,将微微汗湿的脑袋整个包裹起来。

  被温热的毛巾包着揉搓着头发的穆司阳有些惊愕地抬起头,借着不甚鲜明的光线正对上了一双淡褐色的瞳眸,卓治背对着门外主席台明亮的光线朝他笑着眨眨眼,恍惚间满天星辰尽数坠入他眼底。

  那人只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衣,最上面的两颗衣扣没有系好,露出好看的锁骨,下摆扎进深色的西裤中,一根皮带束出纤细的腰身,被发胶打理得整整齐齐的黑发尽数被拨向脑后,眉心一点痣落在白皙的额间看上去格外显眼。

  “你怎么在这?”

  穆司阳笑着去拽他的衣袖,被扯住的卓治一边忙着给他擦汗,一边漫不经心地试图将自己可怜的袖子从穆司阳手中解救出来,看得旁边的人都有些傻了眼。

  “给你准备毕业礼物啊。”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刚好有学生会的干事急匆匆跑到后台抓人,三两步跑到卓治面前气喘吁吁地说着学长该你上台了,随后那人便冲着穆司阳弯起唇角,头也不回地转身走进了不远处明亮到耀眼的灯光里。

  门外温和的琴声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之后潮水般将穆司阳包裹起来。

  难怪刚刚在下面没有看到他,穆司阳拿对方盖在他头上毛巾遮住自己的脸,趁着从幕布缝隙间中渗进准备室的细碎灯光被扒着布帘往外张望的干事挡住,准备室一下子暗下来的间隙,肆无忌惮地捂着嘴笑起来。


02


  毕业式之后便是学生们疯狂合影的时间,操场上铺的整齐的气球红毯顷刻间挤满了人,脱去穿了三年的制服换上西装礼服的少男少女们扮作大人模样将毕业式演成了新婚。穆司阳就在四周鼎沸的人声中带着点焦虑地在人群中搜索着方才在台上弹奏那首耳熟能详致爱丽丝的纤细身影,却最终在淹没在无数毕业之后再不畏惧他威严模样的少女们的包围圈中,几乎是有些仓皇地从对准他的各式相机与贴满鲜红色小爱心的干净信封逃开,撞开街角挂着营业牌的一家咖啡厅的门略有些狼狈地平复呼吸。

  木质的大门透着些许厚重的气息,时而扫过街道的微风轻轻摇晃着门口的风铃,奏出清脆的旋律,空气里若有若无地漂浮着一丝蛋糕的清甜味道。

  穆司阳有些疲惫地迎着满屋子的人望过来的视线,略显尴尬地坐到靠窗的位子上,纤长的手指扯松了领带,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隐隐露出锁骨好看的轮廓,随后从西服的口袋里掏出早已经被揉的不像样子的讲稿,又扯出几封不知是谁塞进他口袋的情书,摊到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手指无意间在一圈一圈刻着树木独特纹路的桌面上蹭过,略显粗糙的触感自细腻的指尖飞快地扩散开来。

  一杯尚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花茶被轻轻放在了他的手边。

  “很受欢迎嘛,司阳。”

  穆司阳顺着拿手抽离的动作抬头看过去,卓治还穿着方才那身干净的衬衣,袖扣随意地散开,卷了几圈缠到手肘上方,露出白皙的小臂,领口也依旧敞着,隐约露出里面一根细长的银链子,在穿过百叶窗缝隙渗进屋内的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线。

  他把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盘子也推到穆司阳眼前,印花的瓷盘上整整齐齐摆着切的四四方方的一块咖啡色小蛋糕,像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在空气里散发混着凉意的白气,不少时就在盘子上凝了一片水雾。卓治很快又转回柜台重新拿了一杯柠檬水,拉开穆司阳对面的木椅也坐了下来。

  穆司阳看着他活像把店里当自己家的模样有些发愣,却也因为实在渴了端起杯子就不顾形象地猛灌起来,好容易缓过劲来的时候就看到卓治抱着个玻璃杯好整以暇地坐在对面盯着他笑,手上还若无其事地又把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自己做的,你也尝尝。”

  穆司阳拿起瓷盘边精致的点心勺,从边缘出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可可粉清苦的味道混着芝士的甜香在口腔中缓慢地扩散开来,带着浅淡的咖啡香气在空气里晕开清甜的味道。

  “好吃,”他忍不住赞叹,休息过后恢复清醒的大脑却又开始重新思考对方会在这里的缘由,便忍不住开口问,“你在这里打工?”

  坐在他对面的少年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穆司阳背后靠着的木质书架,“有时候会过来看书,和老板比较熟而已。”

  穆司阳点了点头,忍不住又从盘子里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有些疑惑地盯着坐在对面只是盯着他看的人,“你不吃吗?”

  “这几天练习都快吃吐了,”卓治撇了撇嘴,抱着手上的柠檬水摆了个拒绝的手势,眉眼间满是无奈,“连小宇都说如果再让他发现家里有我做实验的提拉米苏,他就离家出走。”

  穆司阳听着他略带抱怨的语气忍不住勾唇笑起来,浸透Espresso的手指饼干泛着醇厚的咖啡香,极好地中和掉了芝士原本该有的甜腻,温和的味道让原本并不嗜甜的穆司阳也舒服地眯起了眼,一个大意就连粘在唇角的可可粉都没有注意到,褐色的粉末落在嘴边蹭出一整片印记,看上去活像是偷食蛋糕被人发现的仓鼠,看得卓治忍不住捂着嘴暗暗笑出声来。

  他在穆司阳疑惑的眼神中起身越过厚重的木桌,一瞬间仿佛满天的日光都尽数落入那双越靠越近的眼眸,弯腰的动作让穆司阳的视线从没打理好的衣领间望进去,少年人白皙的肤色就在那雪白的布料间被衬得越发好看,甚至还泛着一丝浅淡的粉,惊得他一下子就错开了视线,任由绯红从脸颊径直冲上了耳畔,整张脸都跟着一起燃烧起来。

  卓治伸手抚上穆司阳的脸,微凉的皮肤贴着发烫的地方激得穆司阳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任由对方柔软的指腹在他唇角蹭过,带下些黑褐色的粉末,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将蛋糕上散着的可可粉沾到了嘴边,像个需要人照顾的孩子一般透着点傻气的模样看得卓治只觉得有趣。

  他就那样怔愣着看着卓治将蹭过他唇角的手指放进了嘴里,淡粉色的小舌细细舔舐过每一寸皮肤。

  穆司阳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司阳,”那人又舔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似笑非笑地隔着明明开了空调却不知为什么让人有些冒汗的空气盯着他看,“你知道提拉米苏在意大利语里是什么意思吗?”

  穆司阳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我学的是德语,对意大利语并不了解。”

  身后的木门又发出嘎吱一声闷响,清脆的风铃声伴着扑面而来的热浪顷刻间淹没了坐在门边的两个少年,原本窝在书架上小憩的黑猫像是受惊一般发出细小的叫声,动作很是敏捷地从架子上一跃而下,消失在柜台的门帘后,卓治就在几秒的怔愣之后捂着自己的脸轻笑出声。

  “不愧是司阳。”

  穆司阳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的模样,有些好奇地伸出手去想将对方的手从脸上拽下来好看清他的表情,却在碰到对方指尖的前一秒对上了那人澄澈的如同雨后晴空的眼睛。


  “下周,要不要翘掉班上的散伙饭?”

  “嗯?”

  “我们去约会吧。”


03


  直到被卓治带到游乐园门口,看着对方熟练地买好两个人的票时,穆司阳依旧有些没反应过来当下倒究是个什么情况。

  卓治站在入口的地方,迎着头顶倾泻而下的日光朝他笑的温和,微风将他的T恤下摆微微撩起,又因为被身后黑色的背包压着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三年里从未从身边离开过的面容在不远处耀眼的光线里不知怎么的仿佛突然多了点距离感,激得穆司阳使劲眨了眨眼,试图告诉自己方才眼眶突如其来的酸涩不过只是错觉。

  少年站在几步远的地方耐心地等着他,隔了好久才慢慢走过来,将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小风车发夹给他夹在发间,随着微风悠悠地转动着。

  穆司阳内心一阵无奈,不服输的尽头驱使着他去抢卓治手里另一个小黄鸭的发卡,三两下夺过来也放到了他发顶,一双手还很是不老实地揉乱了卓治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

  这行为可真不像两个成年人,穆司阳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又想到自己面前的人算起来不过是一个才刚过了四岁生日的小朋友,便又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卓治甩了甩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随后拉上穆司阳的手腕,走进游乐场大门朝着旋转木马的方向便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卓治,”穆司阳在被对方拉着手往自己很是拒绝的地方走过去的时候叫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带着点无奈,“怎么会想到要坐旋转木马?”

  面前的人脸上的表情从喜悦变得有些困惑,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嘟着嘴盯着穆司阳笑的狡黠,“之前听阿严说,问大家关于旋转木马看法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很有趣,我就顺便看了一下,”他顿了顿,“司阳,你还记得你说了什么吗?”

  穆司阳在自己的记忆里努力检索了一下,似乎是之前毕业前计划网球部聚会的时候,唐佳乐顺口提了一句想和大池去坐旋转木马,严智明便顺水推舟问了所有人对这项主要受众人群是儿童和情侣的游乐设施的看法,但是具体说了些什么现在猛地一问倒也的确是说不出。

  他轻轻摇了摇头。

  “你说坐在白马上被重力和离心力共同支配的感觉令人战栗不已。”卓治捂着嘴偷笑起来,“那之后我想象了好久你去骑白马的样子,现在想实际欣赏一下。”

  几个孩子笑闹着从他们身边跑过去,过于欢快的氛围让穆司阳轻叹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坐上马车旁最大的那匹白马时就听到身前传来咔嚓一声相机拍摄的声响,循着声音望过去就对上了举着手机趴在马车上朝他笑的灿烂的卓治。

  “很帅气哦。”

  少年扒着马车的窗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童话故事里王子公主的幸福结局便蓦然闯入穆司阳脑海开始循环播放,合着旋转木马启动时不知为何放起的迪士尼公主歌声在心底翻搅起又别扭又甜腻的粉红泡泡,覆水难收的念头让方才仅剩的那点不情愿也尽数归了零。

  穆司阳把额头靠在面前的扶杆上,闷着头偷笑起来,十八岁的阳光卷着漫无止境的甜蜜音调和少年笑起来时将世间光华尽数敛入眼角的模样就那样一点一点填满了心脏,连带着全世界都明亮了起来。

  下来的时候卓治递了个冰激凌给他,穆司阳盯着包装纸上提拉米苏四个大字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来那天回家之后自己依旧忘记了去万能的互联网查一下这款大家耳熟能详的糕点名在意大利语里究竟是什么含义。

  不知道一会趁着去洗手间的空档偷偷查一下来不来得及,他在甜腻的冰激凌化于舌尖的时候在心里这样盘算着。

  阳光如火一般从无云的天际落下,带着灼人的温度很快让手上没来得及吃完的冰激凌开始融化,乳白色的液体顺着指尖缓缓滑落下去,最终落进了脚下铺满了地砖的土地里。

  穆司阳一抬头就看到卓治正顺着液体滑落的地方舔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沾在唇角的冰激凌正随着温度升高缓慢化尽,晕开一片花白的痕迹,活像一只忙着喝奶却糊了自己一脸的小花猫。

  他心头一动,没忍住凑上了前,嘴唇靠近对方唇角的位置,伸出舌头舔去了那片渲染开的痕迹。

  卓治懵了,穆司阳也后知后觉地在醇厚的牛奶味自舌尖扩散开来的时候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些什么,红晕霎时攀上了两个人的面颊,手上原本就所剩无几的冰激凌在漫长的沉默间尽数化作了看不出原本模样的液体,最终还是卓治看着两个人一片狼藉的手臂率先笑出了声。

  “先去洗手间收拾一下吧。”

  穆司阳红着脸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之后小跑了两步追上卓治,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唇角。


04


  等到两个人将游乐场全部的设施尽数玩下来最终小跑着撞进摩天轮狭小的空间里时,天色早已经敛去了最后一丝光亮,华灯初上的城市在逐渐升高的视线中逐渐显现它的全貌。

  卓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肘撑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去看窗外散落在鳞次栉比高楼间亮眼的星光,霓虹灯在夜晚的空气里闪耀,合着不甚鲜明的乐声折射出斑斓的色彩,座舱中空调机运作的声音在安静逼仄的空间显得格外清晰。

  “什么时候出发?”

  “嗯?”

  “你要去德国的吧。”

  坐在对面的少年歪着头盯着穆司阳的方向,过于纯粹的视线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目光,只暗自点了下头算是应了声,顿了一会才动了动嘴唇,吐出极短的几个音节来,“下个月月底。”

  卓治依旧靠坐在窗边冲着他笑,眉眼眯成一条缝,窗外不甚鲜明的灯火揉进闷热的夏夜,几只归家晚了的飞鸟扑棱棱撞进下方的灌木丛,合着树枝折断的声音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

  原来就只有一个月了,穆司阳看着他笑的温润的模样,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哗啦啦响。

  全国大赛上说好结束之后就打一场,却也因为回了学校之后铺天盖地将人淹没的试卷海最终不了了之,仔细算下来,三年里竟是当真没得到机会和面前的人拼尽全力在球网两边争那一场胜负。

  多少还是留了点遗憾的,穆司阳想,当年笑着约他放学后偷赛一场的少年已然消失在了时光里。

  “Nimm mich weg.”

  少年温润的声音合着空调微弱的轰鸣声趁着一晃神的工夫撞进穆司阳的耳膜,一瞬间带起心底微妙的震颤,飞速运转的大脑难得地卡了壳,过了好一会才在自己的词汇表中翻出了这熟悉又陌生的词语。

  请你带我走。

  “什么?”他有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

  “Nimm mich weg.”卓治又重复了一遍,“你说不懂意大利语,德语总归是听得懂了吧。”

  穆司阳有些混沌的大脑在脑海里拼命地拼凑词语,嘴唇颤抖着动了两下却最终没发出任何声音,随后就看到对面的少年从随身的背包里翻出个印刷着慕尼黑大学校徽的信封递到他面前,略有些得意地勾起唇角,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的意思,却在声音从嗓子眼里漏出来之前被穆司阳起身的动作打断,下一秒少年整个人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江畔的烟火就是在那时点亮整片夜空的。

  巨大的花火在半空炸响,四溅的火光跳动着落进少年眸中,揉粹进那原本就光华流转的眼睛,火药燃尽时噼啪的破碎声响合着少年攀上他后背的双手一同撩拨着原本就压抑不住悸动的神经,不等卓治说话,便松开怀抱低头吻了上去。

  他听到怀中人倒吸一口气的声音,却很快便回了神,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很是顺从地任由对方将自己的双唇含在口中,舌尖细细描摹唇线,很是恶质地分开并未抵抗的牙关,抵着敏感的上颚要命地磨,含糊不清的水声尽数淹没在远处依旧不断升空的花火中。

  穆司阳在接吻的间隙将眼睛眯成小缝去看窗外璀璨的火光,摩天轮升到最高的地方几乎与烟火的高度齐平,细小的光线自平地跃起,越过城市明若白昼的车水马龙,染红了一片昏暗的天空。

  卓治在一吻毕的时候将他扑倒在座舱的座位上,靠在穆司阳的臂弯里呼哧喘着粗气,被吻得泛红的嘴唇裹着水光,落在不甚鲜明的光线中罂粟一般显出诱人的意味来。

  忽明忽暗的夜光中,穆司阳看到他心心念念的少年撑着座椅站起身来,弯眸浅笑间将一只白净的手臂伸到他面前,落在灿烂的火光中映得整个人的轮廓都明亮了起来。


  “以后也请多指教。”

  穆司阳笑起来,唇边两个酒窝将平日里的严肃模样尽数隐去,有些孩子气的笑容落在夜色中透出几分说不出的柔软可爱。

  他缓慢而坚定地伸出手去,一如三年前的初见。

  “未来多指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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